〈诗歌〉尾

我看着它们一个个从这汪死水下潜渡

头顶是一层薄薄的冰 固化了的杂质被阳光击打成一片片虚影 落在

我胸口上

我口大张着 残喘不止

四周有一丝轻微的油腻荡漾开来 附着在气管上 痒痒的

从头顶抛下来的吃食

——同伴们在抢夺的那一点点松软颗粒

——正在散发香气 香气在固化的思维和思维中间

游走 润滑于是大家便只想得到抢夺了

我缘何不同？

不得知。

我的思维还是固化的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种痒：

从哪里来的？气管？胸口？

或许是喉咙吧

喉咙里痒痒的  我便苟延残喘 我便吞吐着四周的油腻 我便让自己愈发得…痒

真想找个什么东西蹭一蹭。

一窝蜂地拥上那边去的同伴们是那么的鲜艳

于是远处的灰影便更灰 白影更白 黄影更黄

隔着一层固化的思维 晃动着的灰、白、黄 影影绰绰

——连眼睛也开始痒起来了

每一丝神经末梢都开始蠢蠢欲动 轻轻扭动的我的身上所有的痒都逐渐汇聚到喉咙一点了

张了张嘴

我的喉咙如此的渴 是渴望着那来自命运里的一点碳酸的激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