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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瞻彼日月,冷暖齐光

来源:法学院团委发布时间:2022-11-04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行于烟火人间,总归不过俯首叩地,仰首问天,看日月盈仄,几轮如梭。“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日月无偏照,何由诉苍昊”“悠悠日月没根株,常在人间醉一壶”日与月在古诗词中经常以这样的形式同现,在漫漫岁月中得无数文人青眼。究其缘故,大抵是因为它们都象征着时间,以其明而皎的光芒昭示着威而神的上天。

太阳本是自然一物,但它以其无物可比的热量与光芒成为天上之君主。正所谓“天之神,日为尊”在君主权力极为集中的古代,太阳逐渐人格化并成为君主的代名词,月则因其朦胧皎皎,碧玉无瑕成为美人之象征。日月形象之差异,在于其本质特征的不同。但诗人却偏偏爱从个人之心出发,以景语,说情语,在日月形象之外,赋予日月不同的冷暖。

月光本无温度。诗人却说“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淮南皓月冷千山”似乎月光中总包含着几分凄冷之味,而对待日光,则又是另一意味“一帘晚日看收尽,杨柳微风百媚生”“碧荷生微泉,朝日艳且鲜”“斜阳照墟落,穷巷牛羊归”,日光总是作为一只浅浅的盏,轻轻捧起俗世间的温暖,置于火上,慢慢盈然。

是观月者皆为凉心之人,使那月色千年不改其凄寒?还是沐阳者皆为情暖之客,使那日光万年依旧向暖?都不是。古往今来有数不清的人心观月沭阳,亦有数不清的心境于天地间昙花一现。月下失意者多,仍不乏恬然乐者;日光下得志者众,亦不乏孑立独悲之人。凡此种种,足可以见日月包含情感之多变,亦不难看出,处于旷达之境中的诗人,仍未以“暖"赋予月色;处于失意之境中的诗人,亦未将“冷”给予日光。前者见月明未感其暖,后者以“浮云蔽日”、暖日将落喻满腔愁苦。

日与月,冷暖有别。根本就在于日与月是否具有感染人间的生命力。日有生命力,以自身之暖供万物生存,月无生命力,只以盈盈清辉尽染人间无数心结。因此,诗人说月“冷”,月“明”,月“皎”,说日“暖”,日“落”“蔽”日,用总以清幽孤高示人的月色抒尽平生细腻情感,用总以热烈宏大示人的日光慨尽人生波澜起伏。众诗人用千百年来数不尽的人感知到的来自亘古岁月的生命力,赋予日与月这两个意象不同的温度与性格,不同的光芒与年华。

当日与月这一自然物经过千百年的文化积实作为意象出现在文学作品中时,它就已深深寄寓中华民族的悲叹与欢歌。当村落变成国,符号变成诗,仰首瞻日月,听民族律动的脉搏,看无数诗人将情感轻轻绾结,将人世冷暖寄予日月,从此,与日月同辉齐光共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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