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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北风里的暖光阴 外国语学院外251-1团支部张译丹

来源:外251-1张译丹发布时间:2025-12-26

生在北方,长在北方,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坦荡与热烈。春有沙尘卷着新绿,夏有暴雨浇透蝉鸣,秋有霜叶铺遍长街,冬有白雪漫过屋檐,而最刻进骨血的,当属北风里藏着的暖光阴,粗粝裹软,凛冽含温,岁岁年年,漫过岁月河床。

北方的冬来得干脆,冷空气过境,风便失了柔意,裹着棱角刮过脸颊,带几分细碎的疼,窗棂被吹得呜呜响,院角老槐树落尽枝叶,枝桠光秃却成了孩童乐园。放学放下书包,裹着厚棉袄、戴着棉帽手套就往院里跑,北风中追闹,白气转瞬消散,笑声却盖过风声。母亲总在屋门口唤我们进屋,推门暖意扑面而来——煤炉火旺,橘红火苗跳动,锅里白菜豆腐粉条咕嘟冒泡,香气混着煤烟味,是冬日最诱人的气息。

父亲坐炉旁小马扎,添煤时讲起往事,声音裹着烟火气,混着煤块炸裂声,格外安稳。母亲在灶台忙碌,猪油下锅,葱花炒出浓香,白菜入锅噼啪作响,暖意顺着锅沿漫开。我们围炉打转,烤冻僵的手,母亲笑着拍开,又掰开热馒头塞来,热气下肚,心里暖烘烘的。窗外北风呼啸,屋内烟火缭绕,家人笑语挡尽寒意,那时不懂幸福,只觉日子踏实温暖。

后来搬新家,煤炉换了暖气,屋子依旧暖,却少了烟火气。路过老街区,烤红薯摊的甜香总能勾回记忆,铁皮桶里红薯焦黑,掀开盖子暖意四溢。幼时缠父亲买一块,揣在怀里暖手暖心,剥开焦皮,软糯果肉烫得咧嘴,却舍不得松口,北风再烈,心里满是欢喜。如今再吃烤红薯,味道依旧,身边人或老或忙,唯有暖意未改。

北方风依旧凛冽,暖却愈发清晰:是家人围坐的烟火,是街头红薯的甜香,是邻里递来的热茶,是朋友并肩的热忱。北方人的豪爽温情,藏在凛冽风里,不张扬却扎实。生在北方何其有幸,这份刻在岁月的暖,藏于烟火人情,无论走多远,想起便驱散寒意,岁岁年年,温暖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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