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半朽的成人礼

在云南，我们在微凉的村落里骑马，登上陡峭山崖架着的玻璃栈道，浅蓝色的天空不曾变幻。玉龙雪山脚下，雪水汇聚成的溪流绿的与山浑为一体，天光从山头蔓延，把缭绕的雾气渲染成沙滩的金黄。云南的微风与微雨让这些山峦沉默着，一如远方静谧的海。除了多彩的云南，自然还有多情的云南人。我们踏着金色的落日余晖进入丽江古城，房檐万丈赤锦。鲜花饼，银器，玉器，披肩，以及“我在丽江等你”里传出的沙哑歌声，招徕着形形色色的旅人。 最后是南方慢生活的罗曼蒂克。你能在厦门市区任意一家咖啡馆里随便一杯饮品，从入夜时看着那些灯火一盏盏亮起待到跨越海洋的第一束阳光跃进窗帘。比起成都平原的人们，厦门人少了一份慵懒。没有那么多茶楼剧场，有的是幢幢高楼之间夹着的窄小胡同和不时变换的房客。最惬意的莫过于在鼓浪屿，白天孑孓徐行于那些古老的建筑里，看那些上了年纪的砖瓦，听它们承载的未知的未来，或者到传说中的猫头鹰图书馆，这里的收银员与图书管理员都像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毯上的阳光般轻声细语。夜晚没有了旅行团的喧嚣，便可以绕岛散心，隔着窄窄的海湾看对面的城市，忽明忽暗。 也真的是看完了这些，当我再回到聊城时，我才发现，对于这座生养我十八年的小城，我都没有深切的看过它的纹理。 我很久分不清振兴路与兴华路；他们说起很多餐馆时我会一头雾水；初中经常去的新华书店，一楼不仅新设了休憩处，还出售饮品；因为老城区改造而搬走的早餐却至今都没有找到。时间不长，却已诞生了这么多的物是人非。 明明不是深秋，明明道路扩建移走了行道树。 我却看到了扑面而来的落叶，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