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烟大两个多月了,在不经意的几个瞬间,看到记忆中的几处风景,似曾相识的几张面孔,又或是尝到、嗅到家里的饭香味,都能把我带回到生我养我的那个地方里熟悉的街、熟悉的路、熟悉的人。而我还是很想很想,曾经那个有一张小沙发、有一台小电视、有一条小狗、有一个只知道天就这么高、地就这么大的小孩的家。
在小小的世界里,每一方土地都是我的家,在哪儿,我总能起得很,睡得很早。即使如此,我却遗憾的没在那里看过日出,好在最美的雨夜的天空一直被我留了下来。有虫鸣有犬吠有自然的愤怒,没有物质欲望的喧嚣。雨点打在青石上,爆炸般的雷鸣,从天而降的蓝紫色闪电,浩浩荡荡。雨后夜,伴着土壤和苜蓿草的清香,在濛濛黑暗中关耳禁鼻。清晨无数的叽喳声, 挠心。正午的太阳,这段时间我一直害怕进出家门的路,头顶满是马蜂。充满笑声的地方,还是老远以外的小河道,黄河支流,养育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可爱生灵。往上爬的路的确是终结了最自然最天马行空的眸,如今,它还在,我竟比它先变了样。是,还有比它更令人陶醉的地方,它却早已沉了沦,入心入梦。
终于,我意识到,一切都未曾改变,它不会变得像梦中那个座落在烟雾缭绕的森林里,简陋却宽敞整洁的小木屋。世界越来越大,也再没了兴趣来了挡也挡不住的感觉,现在平安度日也好,然后离开这个地方,继续平安度日。已无心再眷顾他人,剩下的只有它给我的回忆了,随它飘荡去吧,无声无息无知无觉无常无悔。直到它的地基上重新盖上了别人家的高楼。直到我忘记,什么是沧海囚鱼,什么是苍穹囚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