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望着皎皎明月,思绪万千,那红墙绿瓦鸡鸣犬吠,是我心中永远的净土。
“喔喔喔……”公鸡打鸣的声音总是伴着温柔的晨光,或粉或金或红或紫,从东方一点点印染着暖青色的天空,爷爷奶奶早已烧火做饭,农民起的很早,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已是炊烟袅袅。我坐在小院里,四周绿树环抱,零碎的光点在我身上跃动。“奶奶吃饭!”我大多从这一句话开始我一天的生活。“好嘞”奶奶很快便从红门中闪出来,手里一定端着一碗玉米粥,我们叫“面胡子汤”。两碗面胡子汤落在了四方桌,院子里立刻弥漫着浓浓的玉米香气。奶奶向来做饭很计量,一碗不会多做。她说,小孩子吃糖多了是会牙上长虫子的。或许正因如此,我才觉得那一碗“面糊子汤”格外甘甜可口,回味无穷。
小院里的潮气渐渐退了,一草一木随着阳光的逐渐热烈也精神起来。鸡棚在小院的一个角落,是爷爷自己搭的。鸡棚旁边有一棵榆树,据说这本是爷爷砍来做栅栏的,不想它竟生了根。这个季节没有榆钱,只有一些榆叶落在鸡棚上,绿的更好看,我有时也会揪叶子,在鸡棚上摆一些图案。但有一只公鸡似乎极讨厌这种有趣的活动。每当我摆出一个心或者一朵花,他就闪动它那不算美丽却十分有力的翅膀,把叶子扇得七零八落。我气的跺脚,想吓唬它,不想它反而更有兴致,抖动着火红的冠子,两只眼睛瞪得浑圆,胸膛上的毛炸开,活像个凯旋的大将军。
日复一日,在小院里笑呀闹呀,鸡走了一批又一批,树也从胳膊粗长到一个人抱不过来了。爸爸妈妈认为爷爷奶奶的身体已不适合在农村住下去了,便把我们都接到了城里。我看着小院在后视镜里愈来愈小,最终化作了一个小黑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月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味儿和水汽,这也是小院里的味道,小院它一直在我的心里,它一直阳光明媚,绿树成荫,那里有奶奶的“面胡子汤”,有与我交战的公鸡,还有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