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无须撩拨锦弦,却也依旧笙歌徐徐。
高举半盏长生鬼火,夜行轮回天地之道,不见当年黄鹤十二危楼,难有飞沙漫,浑水滩,茫茫咫尺天涯。久居暗室,哀亦,纵然灵魂锈了百年,可我偏要撞出大片光明,不为别的,因为我本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
不过芸芸几度,要做便做悬崖边的草,笑料征夫泪淹,金戈铁甲,勒马英雄势必亡;轻看兵卒压境,坺剑无双,浪子回头终无悔,存于当世,谁肯附属他人?
微如末芥,也敢不向风云再低首,宏如王相,也敢不从帝君圣召令。我们悲切,因为已识泰山之威,已识重岭之峻,可你不知,望江水渺,而将渡之,是为勇;望人才济,而将笃之,是为能。二者兼备,乾坤浩瀚,尚且未定,你我岂敢断言?
不过迩迩几众,要做便做乱石中的竹,箭矢虽小,亦有穿空之志,碎骨不在千里之外;老将虽朽。亦有泣血之胆,破敌不在十步之内。依托世下,谁不独自来去?
日月数载,格时而出,循序而观。可曾历经九州失色齐升天;春秋十载,应时而生,顺时而亡。可曾经历四海荒废皆临地。我们惧怕,因为冷言讽语时刻犀利,伤习恶俗时刻寒凉,可你不知,叹喧嚣苦遂离去,是为尊心;叹寂静怡遂始之,是为自己。二者兼备,乾坤何极,尚且挪移,你我其敢断言?
不过睥睨几土,要做便做凌霜下的梅,洒一点朱墨,远邀谪仙上人赶赴惊鸿宴,以此入局;落一吟咏怀,近画岳河南北离间天地,以身入此。我欲胜神半子,待了却纪年后,细数盘上袅袅,还差一子,难分高下,光影之许,那便以我为这最后一步,孤横逆流万古。忆否?忆否?
我的生命绝非陈词滥调,即便不以高山流水,可我依旧轻着褴褛,唱尽白发黄鸡,从天昏到地暗且尽情挥洒笔墨。
命运,要折磨我一千零一夜,我亦不亢就像长风压低青草,可脊梁又将它抬起。